模仿·积累·记诵——小学语文教育为何应以积累记诵为本(二)
2要积累,就要记诵
积累要靠阅读,但以积累为目标的阅读,不是泛泛的读,而是有量和质的要求。
在量的方面,要求多。量多了,才能由量变到质变,实现“完形”,形成“顿悟”。
日本的七田真在《超右脑照相记忆法》中说,我们一定要知道:高质量的思考是和“量”成正比的,“量”是可以转化为“质”的。有人曾经问著名作词家佐藤八郎先生:“您的诗的确是太好了,为什么您总能写出好诗呢?”他回答说:“因为我记得很多诗,能够背下来的有五千首左右,知道大致内容的有五万首。这些诗都装在我脑子里,它们在我自己作诗时给了我很大帮助,让我能够写出好的诗来。如果没有它们,我就写不出好诗。”这与中国的“熟读唐诗三百首,不会吟诗也会吟”可谓异曲同工。
在质的方面,要求能够记诵。因为只有记下来、背下来才能完成语言的内化,才能实现积累。用国学大师辜鸿铭的话说就是,只有背下来的东西才是自己的。
这“背下来的东西才是自己的”,既指语言,还包括思想情感。
《余英时文集》第五卷中《陈寅恪的儒学实践》,引俞大维的话说,陈寅恪早年对“十三经”大部分都能背诵,他特别重视《礼记》中的精粹篇章,如《大学》《中庸》《礼运》《坊记》等,他认为这些作品置于世界著作之林也属最上乘,所以应该是中国知识人都能熟读背诵的。余英时也说,陈寅恪晚年“失明膑足”,口述《寒柳堂记梦》,由助手整理成文,但在文中,陈先生“不假思索、随时随地举儒家格言,与自己的生活经验相印证……可见这些儒家经典在他心中已熟极而流,故能张口即出。但这不仅是背诵而已,儒家若干中心价值实早已和他的精神生命融为一体。这是朱熹所说的‘沦肌浃髓’‘切己体验’,较之现代社会学家所谓‘内化’更为深切而允洽”。
所以,大量的记忆背诵是实现积累最重要的手段,当然也是学习语文最重要的手段。因此,皮连生说:“语文学习……需要大量的重复练习和背诵。”七田真甚至强调,背诵和记忆是教育的原点。可见,记诵不但对语文教育很重要,对整个教育都是重要的。
3要记诵,就不能深入地理解
可是,学习的资源是有限的,由此导致记诵和理解就产生了矛盾——要大量记诵就不能深入理解,要深入理解就不能大量记诵,正如古人所说的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”。
阅读教学的步骤一般分为初读、精读、熟读巩固三个阶段,完成这三个步骤,一般需要两个课时。例如,特级教师李吉林教《燕子》一课,讲读就用了两课时,再加上预习、作业、作业讲评,一篇课文恐怕至少要三课时才能学完。如果用积累记诵的模式进行教学,三课时能读多少篇文章?
山东的韩兴娥老师,进行了“海量阅读”的教学实验,在低年级阶段,学生的课堂阅读量就达五十万字,相当于一般小学同年级学生阅读量的十多倍,她的经验之一就是“不求甚解”,即不进行深入的理解分析。(韩老师的事例后面还要说到)
所以,是以积累记诵为本,还是以理解分析为本,就成了学习语文的两种对立的模式。